葉德嫻:她的一生比桃姐更滄桑,卻不悲情

Shelia Yao
6 min readMar 4, 20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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運輸署邀請藝人葉德嫻(Deanie姐)宣傳文明搭車的短片。Deanie姐教育不文明的乘客時句句「到肉」,霸氣又有型。影片大受好評,不少網民都力撐Deanie最有資格拍攝影片的人。據說她為此拍攝三天,分文不取,實屬義舉。

其實,大家對Deanie的認識有幾多呢?是劉德華的「桃姐」?是周星星同學的madam上司?還是《法外情》中的悲情老妓女?或是《明月幾時有》的母親。

當年63歲的葉德嫻憑《桃姐》榮登威尼斯影后寶座,成為首位奪得此獎的香港演員。事實上「桃姐」並不是每個演員都可以拿捏得好。而一生歷經滄桑的葉德嫻,嚐過失婚、錯愛的滋味,對人曾經喪失信心,甚至與自己的子女關係亦相當疏離。

葉德嫻的父親有兩個老婆,葉母是二房,家中常爭吵,令她感受不到溫暖,所以她自小想有自己的家,她18歲便下嫁騎師兼電影製作人鄭康業,翌年誕下大女,之後再生一子。

可是兒子出生不久,她的丈夫便有外遇,為了讓子女有完整家庭,她堅持拖拉到73年才提出離婚,之後一對子女更到外國讀書和定居,骨肉長期分離,對於這段婚姻,她曾感歎:「18歲結婚唔係勇,係蠢!」

年輕時代的葉德嫻有一種攝人魅力,好像會自然發光。

葉德嫻離婚後,曾與蕭若元拍拖3年多,蕭若元強調是跟白韻琴分手後才和她拍拖,但白韻琴卻一口咬定葉德嫻是第三者。由於當時葉德嫻跟子女兩地相隔,她的母愛便放在蕭若元兒子蕭定一身上。

被稱為風流才子的蕭若元(右),是香港資深傳媒工作者,同時是香港著名電視、電影編劇。左為另一位香江傳奇女性白韻琴。

蕭若元表示「我只係有限度風流,次次都只係個幾個女朋友,大家都知」。蕭若元當年與第一任妻子結婚三年,生下一子一女後離婚收場,他口中的「幾個女朋友」相信就是之後的「才女」白韻琹及「影后」葉德嫻。

獨居半生,葉德嫻年前在個唱演繹自己名曲《赤子》時,便哭足六場,當中幾句歌詞:「一生人有幾個血脈跳得那樣近,相處如同陌生,闊別卻又覺得親」,絕對道盡她的心聲。

葉德嫻拍攝完《桃姐》後,決定在身故後捐出個人所有器官。從前葉德嫻一日抽四包煙,飲最烈的酒,直到發現當年16歲的兒子偷偷抽煙,她才決心戒掉。事隔多年,她說:「我估佢仍然有食,但我唔會問。我都同仔女講,就算將來我有乜事都唔使驚,喊一陣好啦,唔使返嚟送我一程,萬事從簡。」

雖然電影里葉德嫻與劉德華母子情深,但是生活中的葉德嫻跟親生的一對子女關係疏離。失婚多年,近年受坐骨神經痛折磨,曾傳子宮生瘤的葉德嫻一直堅強對人,唯有談到對子女的悔疚,她卻灑淚人前說:「仔女同我生疏,將來我有乜事,都唔使佢哋送我最後一程!」

多年來葉德嫻選擇一個人住,獨來獨往,她認為每個人都是獨立存在的。她希望在晚年時,能有尊嚴地離開。

葉德嫻年輕時當過機場地勤,並在歌廳客串歌手,之後長駐新加坡歌廳。70年代,她簽約麗的做歌星,憑磁性的聲線為人熟知。80年代,她轉投TVB,歌影視三方面發展。她演唱電視劇《鬼咁夠運》插曲《幸運是我》,唱到街知巷聞。

同時,她演出不少電影。和劉德華合作的《法外情》系列,成為經典之作。91年她憑《與龍共舞》奪得金像獎最佳女配角,92年憑《逃學威龍2》再蟬聯女配角獎。

有一位本地朋友曾這樣跟我說,葉小姐給人的印象從來都很特別的,用現代詞彙來說叫做「有個性」。就好像贏得影后翌日,她被拍到以素顏牛記笠記街坊裝出外的照片,相信很少有明星敢這麼做吧。

1982年,葉德嫻和劉德華合拍《獵鷹》,兩人飾演一對母子。隔年又合拍《法外情》再續母子情。葉德嫻對剛出道不久的劉德華非常照顧,華仔心存感激認她做契媽。2011年金馬獎頒獎典禮上,劉德華半跪給葉德嫻頒獎,這一跪感動了很多觀眾。

葉德嫻每次出現都有一個精緻的妝容,舉止文雅,說話字斟句酌。行內人都知道葉德嫻非常注重細節,追求完美,她訂有四大拍戲規條,包括守時、不準講粗口、不準吸煙及開手機,犯規者一律罰一百大元,台前幕後都不例外,因而被封「皇太后」。對此封號,葉德嫻也大方承認:「不是我的要求高,是他們要求低,或者是沒要求。」

有一種偶像,他/她的光芒一直在影響你,但他/她的光環從來不是6000W火力把你眼睛閃到睜不開的明刀明槍,反而像全市大停電後抬頭望天上的星星。他/她一直都在,在霓虹失效的時候,你會領悟他/她的孤軍作戰。

我們都認為,葉德嫻就是這樣一位偶像。

當你見到天上星星 可會想起我

可會記得當年我的臉

曾為你更比星星笑得多

當你記起當年往事 你又會如何

可會輕輕凄然嘆謂

懷念我在你心中照耀過

我像那銀河星星 為你默默愛過

更讓那柔柔光輝 為你解痛楚

當你見到光明星星 請你想起我

當你見到星河燦爛 求你在心中記住我

我像那銀河星星 為你默默愛過

更讓那柔柔光輝 為你解痛楚

當你見到光明星星 請你想起我

當你見到星河燦爛 求你在心中記住我

— — 《明星》葉德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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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ten by Shelia Yao

寫字為生 玩耍為真 Base in Hong Kong| IG: sheliawhoev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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