窮武師奮鬥史 張晉:沒背景沒運氣,我怕什麼?
現年43歲的張晉,從一位動作替身,晉身為武指,成為男二,今年憑藉《狂獸》榮登為男一,是一個向上流的熱血故事。
他9歲開始習武,更曾經是國家精英級運動員。9歲那年決心習武,事源是他看了李連杰主演的《少林寺》,看後便一心想當個功夫明星才踏出這一步,所以正確來說不是轉型成功,是夢想成真。
運動員唔怕苦
運動員要的是毅力和堅持,但對9歲小朋友來說,堅持並非件易事,所以入營兩星期後他便想過離開,只是慢慢練出成績,又開始贏到些獎項,自信心才開始凝聚。
1993年,19歲便在全國運動會贏得冠軍,4年後再度蟬聯,然後正式引退,1998年得到師兄引薦下加入導演袁和平的「袁家班」做替身和武術指導。張晉回憶,被八爺相中是一個夢幻的時刻,當時張晉為《小李飛刀》做替身,被袁和平看在眼裡,之後被招進《臥虎藏龍》劇組,成為章子怡的替身。
做替身的那段時間最大的一個好處就是,可以學習那些演員怎麼演戲,畢竟我沒有上過專業的表演課。拍《臥虎藏龍》的時候,我有時候故意跑去問李安,電影跟電視有什麼區別。他會很耐心地回答我,在電影學院可是見不到李安的,他也不會回答你這些問題。所以我並沒有把做替身的那段時間當做是一種浪費,反而是一種學習。
從武行到演員
眼界決定方向,拍完《臥虎藏龍》後,張晉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想做演員了,不想再做幕後了。在他看來,混混沌沌過日子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:
舉個最簡單的例子,跟我一起入行的一些武行,他們會比較懶,我現在有時候拍戲會碰到他們,他們還是武行。我跟他們也是很好的朋友,但你會覺得,其實沒什麼事的時候,他們就去睡覺,但我不想做這樣的人。我也不敢說總有一天我會出人頭地,或者是做到演員。我只是覺得,為什麼要浪費(那一段時間)呢?
隨後的發展,張晉慢慢榮陞至武術指導,包括荷李活製作的《神探俏嬌娃2︰指環密令》和《夜魔俠》,間中也有小角色的演出機會,直至《一代宗師》,成為人生的轉捩點。據張晉憶述,2009年底,他獲八爺引薦,獲邀到開平見王家衛導演。機會就是留給有準備和不怕羞的人,由於在武術隊已練過,當大導要求他即時耍兩招來望望時,張晉沒半點猶豫便在一個會議室的電梯門口耍了一套拳,成功征服王家衛,贏得「馬三」這個角色。
「我這輩子的幸福就是要靠她!」
當張晉還是Nobody時,大家會叫他做「蔡少芬老公」,二人公開婚訊時一個習武的人被港媒寸「女尊男卑、夫憑妻貴、港姐配窮武師」,張晉承受的壓力何其之大。
鏡頭跳轉到2014年,他憑《一代宗師》奪得金像獎最佳男配角,上台致謝時特意太太︰「有人說我這輩子都要靠她(蔡少芬),我可以告訴大家,沒錯,我這輩子的幸福就是要靠她。」令當年冷嘲熱諷的人徹底閉嘴,難怪蔡少芬都忍不住寸口:「你哋冇眼光啫!」
練武的就不能是乖乖仔?
在拿到金像獎男配之後,張晉進入事業高峰期。2017年可以說是他的爆發期。《九龍不敗》、《毒。誡》、《狂獸》和《張天志》四部電影,他都有份參演,在近期上映的《狂獸》中,更首次擔正。還接拍了兩部荷李活電影《悍戰太平洋2:起義時空》和《逃亡大計3》。
面對《狂獸》的「冷雨搖」拍攝,再好打都大喊一聲:「真係好辛苦!」他續說:「一roll機就打人造雨,然後開大風扇,開人造浪,隻船開始搖,還有水炮兜面打過來……片中有幕拍我迎面中水炮,整個人被沖走,完全是本能反應,我真係俾水炮沖走。」
張晉形容的是戲中在船上對打那幕戲。片中的張晉飾演行事衝動、固執的警察「西九」,以一頭金毛兼留鬚的粗獷形象在片中由頭打到尾,不過他本人說:「我一點都不像他。」
我是個乖乖型的人。其實我的性格也不太像練武術的,也不像娛樂圈的人。但是我覺得誰也沒有規定練武術的一出來說話就很大聲,走路都橫著走。
我覺得這也是一件好事,可以去塑造另外一種風格,如果有一部戲要我去練大刀,那我肯定會把身體練得很壯。我總是想在戲裡面為了角色服務,而不是說,這個角色要為我服務。我覺得這才是最過癮的地方,要不然每一次都演自己,那差不多就不用再演了。
沒背景,沒運氣,張晉不過是踏踏實實走過來了。《一代宗師》中說:「刀不在傷,在藏。」
好刀如張晉,如金子般終會發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