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15年後重唱《命硬》,聽完的人都默默哭了

Shelia Yao
6 min readApr 27, 2020

--

香港知名作詞人黃偉文近日翻出舊作《命硬》的原稿歌詞,惹來網民迴響。「二百年後再一起 應該不怕 旁人不服氣」,這首由側田2005年唱紅的廣東歌金曲《命硬》,原來是一個「執二攤」的奇蹟。

關於《命硬》的故事

《命硬》是由黃偉文作詞,側田作曲並演唱的歌曲。該曲收錄於2005年11月1日發行的同名專輯《Justin》中。這首歌除了是側田的成名之作,更是廣東歌的經典金曲,長期是KTV霸屏歌曲,楊千嬅、衛蘭等都曾翻唱過這首歌。

《命硬》一曲雖然看似意志堅定的情歌,但亦可以理解為一首同性戀歌曲,2006年經歷正夕有「香港同志大遊行」,填詞人黃偉文將愛情比喻為戰爭,歌詞寫道:「換個時代再一起,等荊棘滿途全枯死」﹑「頑強地等再過廿個十年,當整個世界換風氣」﹑「看戰事多悠長,也決心打到尾,心不死」等。

作詞人黃偉文(Wyman)貼出《命硬》的原版歌詞《她整晚在寫信》,講了當年的這個故事:

原來《命硬》的曲,Wyman是想寫成《奇洛李維斯回信》的續集,更期望由女歌手A唱出。女歌手A最後沒有採用,本想再找女歌手B唱出,但最後卻不了了之。最終因為《她整晚在寫信》一心為女聲而設,為配合側田的男聲,Wyman破例為同一首Demo填兩個版本的詞,《命硬》就此誕生。

「故事開場那個鏡頭『女孩在書桌前連夜寫信例背影』其實和《奇洛李維斯回信》(薛凱琪主唱)100%一樣,只不過服裝和時代背景變了,由00(2000年)年後的香港變成40年代二次大戰某歐洲小村落,同樣天天寫封封寫滿六百句的我愛你的主角,心知機會渺茫的那些信,命運將是如此的不同…這是作者我當時和自己玩的遊戲。

但側田覺得這份詞不適合他,想我重新填詞……所以《命硬》是為側田的雄渾聲線度身訂做的。不是這種情況的話,平時我是很少願意同一demo寫多於一稿的。又,唔好問我女歌手A同女歌手B係邊位,哈哈,唔會講。」

根據側田多年前的訪問,其中一位女主角是天后級的林憶蓮,而另一位,答案在多日後終於揭曉,她就是衛蘭。有意思的是,衛蘭在自己的Youtube Channel「自動投案」,表示自己就是那位錯過了這首神曲的人,更特意用Wyman初稿版本歌詞來演繹這首作品,滿足一下樂迷。

而故事發展到這裡還未結束,作曲兼主唱側田居然也現身了。他用一把吉他重新演繹了溫柔版《命硬》原版《她整晚在寫信》,原稿的內容,加上阿田柔情演繹,少了《命硬》的剛強和豪放,反而打動了很多人心底最深的情感。連側田自己都說:「歌和電影一樣,人大了,味道會隨經歷改變。」

最命硬的側田

《命硬》其實就是側田的寫照,側田在香港出道時,以實力派歌手身份間接改變了當時着重偶像派的風氣。說他是一位實力歌手相信無人質疑,他完美的聲線相信在廣東歌壇至今沒有幾位能相比肩。

2005年推出首張專輯《Justin》,首日銷量已高達15,000張,至2006年2月為止,已賣超過35,000張,至同年3月底銷量高達白金唱片數字,更於同年開個人首個紅館演唱會。當時他有「一碟上紅館」的美譽,更被認為是陳奕迅的接班人。

可惜人紅後側田活得卻不開心,壓力爆棚,數次口出狂言,最出名的就是一句「喺北京做三線歌手都賺得多過喺香港十倍」等,加上令形象跌落谷底。遇上逆境,卻找不到解決方法,2011年側田選擇離開,他決定跟隨女友北上發展,可惜事實卻如此打臉,在北京發展多年側田遲遲融入不了環境,一直發展平平。

回顧彼時,側田說覺得自己不適合這一行的遊戲規則:「初入行已經有太多傳媒attention。我覺得有時好多social media嘅報導都係唔可信,嗰年出咗一個報導話我賺好多錢,列哂我做咗咩job幾多個騷。但我睇睇戶口,其實真係無咁多錢。直到幾年前又有一份報導話我好窮,其實當時我銀行係最多錢嘅時候。所以我以前會覺得咁多新聞無一個係中立。」

2016年,側田再次憑其獨特聲線在內地人氣爆升,藉着參加不同類型音樂節目,也算是成功把廣東歌發揚光大,更乘勢籌劃廣東新碟。近年接連再登紅館,浮浮沈沈十幾年,側田自己都說:「喺呢一行,通常大約30歲左右就會知道條路點行,但我30歲先入行,用咗10年時間交學費。我依家40歲終於喺社會大學畢業。」

在猶如亂世的今天,能聽到溫柔版《命硬》,側田低沈的歌聲多了份成熟和穩重,感恩艱難時仍有那些浪漫的靈魂和溫暖的聲音陪伴。

《她整晚在寫信》

她 整晚在寫信 問安的信 每日寄

旁人話 大戰結束了 誰人未死早回來

傳聞話 同僚亦 曾在那戰地找到你

泥濘內 已似沒生氣 唯獨她始終不信 等你

尚有個她 未心死 天天衰老 仍然守候你

時常在想 你正在某片地 悠然地呼氣

若你那天 未先死 請抽一晚 回來一起

這盼望很悠長 大概應該結尾

不過未 不過未

她 堅決地找你 用她僅有那啖氣

眉頭白 誓約卻不老 維持在初戀時期

年和月 人和物 全部會變 易 不等你

誰人又會這樣謹記

猶像她 天天寫信 給你

尚有個她 未心死 天天衰老 仍然守候你

時常在想 你正在某片地 悠然地呼氣

若你那天 未先死 請抽一晚 回來一起

你要是不回來 怎結尾

尚有個她 未心死 兩眼漸盲 仍然指望你

回來或許 晚了十個十年 仍然未捨棄

就算殘疾或失憶 一早新結紅顏知己

你要是肯回來 沒有枉她對你

心不死

--

--

Shelia Yao

寫字為生 玩耍為真 Base in Hong Kong| IG: sheliawhoever